何罗一手端碗,一手摸着他的头,说:“这是当年我去黄土原上一个富农学着我的腔调,对我说的。
当时我还不大,刚刚继承了神医这个名号。说实话,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当时想到的只有学医学医再学医。
我学的都魔怔了,不是因为学不懂,而是因为日子里只有学医这么一件事情。我那时候还觉得神医就只能跟医学打交道,久而久之,整个人都焉儿了。
我想不通是怎么回事,按道理来讲,我该学的都学得到了。虽然年纪小,但被人喊一声‘神医大人’,我还是受得起的。
我把我的心事给他吐槽似的,说了出来。那富农就学着我的语气说了这段话。我觉得挺有道理的,就记了下来。”
“师父,我觉得你在外面摆的架子从来没有摆到家里来。你在草昧堂和在回骸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,就连吃饭都随便了好多。”
谢惊华古灵精怪的,他不像别的徒弟一样对何罗唯唯落落,反倒是真的有些把何罗当做朋友在看的意思了。
何罗喜欢这小孩的性格,便也不拦着他,就算在外人眼里这是对师父的不尊敬,何罗也不会阻止他说那些话,做那些事。
“走吧!咱先去吃饭。”
这面条混合着辣子和蒜的香味,一闻就是地地道道的风味。
几个人在桌上吃面,面才刚刚吃到一半,就有人来说那个书生他醒了。
何罗手不离筷,直接对那个丫鬟说:“他脚又没骨折,把他带上来吧,让他跟着一起吃饭,我还懒得再动灶火了。”
那穷书生很快就被带了上来,他还是很有礼貌,不过见到这一堆人坐着,多少有些犯怵。
只见他冲着易朽行了一个大礼,然后十分感激的说:“不才一介穷书生,今日遇困,多谢神医大人搭救!”
易朽可不敢受这个礼,一根宽面条,他咬了一半就突撸突撸站了起来,那油泼辣子溅的到处都是。
“喂喂喂,你别乱行礼啊!”
易朽忙用袖子擦了擦嘴,然后看着何罗,先是朝何罗作了个揖,然后才说:
“神医大人,神医大人,您可别记在心上,这玩意儿,他……小屁孩儿没见识,您别记着!”
何罗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嘴,然后又端起一碗面疙瘩,说:“今天不知道怎么的,食欲大开啊,再吃一碗呗。”
说完,何罗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吃面了。那模样根本就不是神医,倒像是一个饿了三五天的落难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