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去冬来, 中原地区已经银装素裹,而岭南道依旧绿意盎然,只有一些地方的树叶开始大片地飘落。
相较于中原的混乱,岭南道则平静了许多。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举措,百姓的生活渐渐地好转,而且没有天灾人祸,百姓的收成自然是好。
因邺沛茗大力发展种植土豆、红薯等多产粮食作物, 百姓们的温饱基本上解决了,连着粮仓的食物储存也增加了。
越王依旧采取减免赋税的政策,尽管免了众多苛捐杂税, 可仅仅靠着那基本的地税和户税,军需也能得到解决、府库也渐渐充盈。他不由得感慨:“没想到仅仅是熬了一年,府库不仅没有空虚下去, 反而越发充盈了!”
江勋笑道:“这都是因为王爷贤明!”
如今江勋虽然依旧只是一个判官,可是却比以前更加有话语权, 经他的管治和打理, 越王下辖的州府的政务被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“这都是有你们呀!”越王感慨,想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只知埋头寻欢作乐的纨绔, 如今走在道上都能感受到百姓对他的欢迎。
“近来可很少见到邺卿,他在做什么?”越王问道。
“他在体察民情。”江勋笑吟吟地说。
“他这是又想到什么了吗?”越王问。
江勋沉吟了片刻,如实道:“邺将军曾道, 如今的赋税仍有不足之处, 他既然身兼刺史之职, 便该‘在其位谋其职’。所以他四处体察民情, 看是否有解决之道。”
越王点了点头,邺沛茗倒是尽忠尽职,而且他底下的将、吏若是越能办事,他的势力便越大!
坊市之间,邺沛茗身着深衣,披着一件大氅,走在街道上。其身边跟着孙良朋、邺南等一众人等。他们的打扮并不出众,故而鲜少人能认得出他们来,这倒也方便他们视察。
“如今朝廷的赋税依旧是两税法为主,除了地税和户税,还有房屋税、青苗地头钱、除陌钱、禾籴等其中杂税。各地的大都督又巧借名目设立更多的赋税,尤其是这商业上,盐税、茶税、铁税等等都是十分杂苛。”六曹中的司户参军事一一禀告道。
“而王爷减免赋税,虽只征收那地税和户税,可是户等并无更新,这点税于富者而言并不算什么,可是穷者却越穷。这城池内外,涌入了越来越多的人,这些人有的是从别处来的流民,如今为了生存只能四处摆摊谋生;还有的本来就是这儿的人,可是田地都被买了去,他们也只能在此谋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