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吴充隆, 高扬还收买了周家和身边的亲信,截下一部分作为监视和警备军队的都虞侯必须呈报的消息,又伪造了文书混淆了视听。
宋庆柏原本要进行的演习是在玉山,而吴充隆的行营并不需要参与此次演习,便依旧驻守在银山。可是细作却将玉山改成了银山,等邺沛茗前往。
“以下犯上应按军规处死。”宋庆柏面无表情地说。
此事牵涉甚广,不仅是参与叛乱的一些将领, 连那两千兵士都不能放过。宋庆柏治军严明,哪怕是伤了低级将领都该处死,更别提伤的人是邺沛茗了。
周家和压根就不敢说话, 上一次他犯了错轻信了黄土六好不容易得到原谅被委以重任,可此事又是他的亲信出卖了他,他实在是识人不清、无能!又羞又愤之下, 他扑通地一下跪在地上,并将表示都虞侯的身份的鱼符交了出去:“属下再次辜负都督的厚望, 让都督身处险境, 险些便丢了性命,请都督责罚!”
邺沛茗动了动手指, 钟昆山便上前去将他的鱼符交给了她,她将鱼符放在桌子上:“你先回去陪陪妻儿吧!”
周家和的心头一震,尽管这是他祈求的结果, 但邺沛茗同意的时候, 他还是有一些难过和不舍。话已出口, 断没有收回的道理, 他领命下去了。
“属下——”宋庆柏也要请罪,邺沛茗道,“军中散布谣言你却未能及时知悉,也不能察觉部将有反叛之心,这是你的过失,也是我的过失。吴充隆所言想必不只是他一人所想,我不知是否有更多的人是这样的想法。将帅之间你不知我、我不知你,所以才会被别人离间,我之过。”
营帐内沉默了许久,亲卫将高扬和吴充隆押了进来,俩人身上伤痕累累,除了被士卒所伤,也是逼供时留下的伤痕。
“都督,他们已经招出同党了。”余月将同党的名单上交。
邺沛茗接过名单,但是没有打开来看,稍一思索便将名单放在灯烛上烧了。众人大惊,宋庆柏紧张道:“都督,这是为何?”
邺沛茗没有回答,而是蹲下来目视吴充隆:“想必你怨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,对我还有哪些不满,趁着今日都说出来吧。”
“成王败寇,该说的我那日都与你说了,如今我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吴充隆半垂着眼眸,颓败的模样丧失了他白天的张扬。
“好。”邺沛茗点点头。
高扬却激动地叫道:“我有话说,我有!都督你能放过他们,就放过我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