汗,和岳鸣珂走出,遥见乾清宫中,一队宫娥走出,二人不敢停留,急急回到体仁阁内。候宣的官儿见突然多出一人,几十双眼睛,都看着岳鸣珂。杨焜悄悄问道:“皇上怎么了!”卓一航不敢回答,只摇了摇头,过了一阵,内里隐隐传出哭声,内监走出道:“你们都散了吧,皇上今天不见你们了。”出了午门,岳鸣珂道:“看来皇上只怕难保。”卓一航道:“大明的国运,只好付之天意了。”岳鸣珂道:“皇上虽非圣明,但也还识大体,若太子继位,他只是个无知小儿,外有权臣,内有奸阉,宫中又淫乱荒靡,只怕不必等满人入关,天下先自亡了。”杨焜见他们竟然议论皇上,肆言无忌,急忙引开话头。岳鸣珂问了卓一航住址,道:“明日我来见你。”两人拱手相别。哪知第二日宫中便传出皇上驾崩的消息,百官举哀,自不消说。太子由校即位,改元天启,宫中乱纷纷的,那李可灼进了红丸,药死皇帝,非但没有罪名,宰相方从哲反说是皇帝传有遗旨,说李可灼乃是忠臣,赏他银两。群臣闻讯哗然,有一班不怕死的官儿如礼部尚书孙慎行、御史王安舜、给事中惠世扬等便商议上奏章参他,说方从哲有弑君的罪名。这事闹了很久,后来方从哲终于靠魏忠贤之力,将这个惊动天下的红丸案子压了下去,这是后话,按下不表。
且说岳鸣珂当日回到杨涟家中,把事情与铁珊瑚说,慨叹不已。铁珊瑚笑道:“只有你们这班傻瓜,以天下为己任,扶助的却是这样糜烂的皇朝,倒不如野鹤闲云,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还来得痛快。”岳鸣珂眉头一皱,道:“你当我只是为扶助姓朱的一家么?”铁珊瑚笑道:“我知道你还有抵御外族入侵,所以必须扶助皇帝的一番道理,是么?其实要抵抗鞑子,何必一定要个皇帝?”岳鸣珂吃了一惊,心想:我以为这妮子全不懂事,哪知她也有一番道理。当下不再言语。铁珊瑚道:“我不愿见那卓一航,你不要说我在这里。”岳鸣珂道:“为什么?”铁珊瑚面上一红,道:“不为什么,就是不喜欢见他。”原来铁珊瑚以前与王照希有过论婚不成之事,铁珊瑚知道卓一航与王照希交情甚厚,料他必知此事,所以不想见他。第二日岳鸣珂依约到杨焜家中,杨焜已和同僚商议参方从哲的事去了。卓一航单独和岳鸣珂会面。岳鸣珂道:“想不到泰昌皇帝这样快便死,宫中的丑事无人再管了。”卓一航叹了口气,岳鸣珂道:“这趟回京,看了许多事情,我也有点心灰意冷。只是新君即位之后,掌权的一定是魏忠贤、方从哲这一班人,他们和熊经略一向作对,我若不是为了老师,真的想出家去了。”卓一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