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便跑过来,“王爷,不好了,东湖镇的几人过来要米,这会正堵在外面!”
北宫攸一阵焦头烂额,“怎么回事?”
护卫如实告知,“卑职听说宋侧妃这两日种痘时,听闻收成不好的人家都送了米,想必与此事有关。”
北宫攸狠狠压了压眉心。
疠迁所是安置天花病患的地方,如今又是天花大规模扩散的节骨眼上,他们非但不躲着,还不怕死地跑过来要粮,要么是一些好吃懒做,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,要么是别人故意派来闹事的。
但不论哪一种,他都不能送米。
如今麦收刚过,粮食尚且充足但日后如何,就不好说了。
如若他今日开了先例,后果将不可设想。
“去打发了!”他冷厉吩咐。末了,又补充一句,“如若他们闹事不必犹豫,直接动手!”
守在疠迁所外的百姓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要打人,刚过了午后,就有将近半数的人倒了下来,身上脸上也陆续出现了红疹。
这是预料中的事。
他们的家人大都患有天花,而他们又在安置天花病患的疠迁所周围待了这么久,被感染也是迟早的事。
北宫攸早有防备,一早便让北宫逸新建了疠迁所,等着收容这些人。
短短半月的时间,原本空旷的郊野已经黑压压一片。
密密麻麻的疠迁所拔地而起。
天花疫情非但没有遏制住,反而越来越严重了。
因为宋清韵的自作主张,防疫功亏一篑。北宫攸烦躁得厉害,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宋清韵,要怪也是怪他,不该让她留下,更不该将种痘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。
她只是一介妇人,
能懂什么,这是他的问题。
“王爷,南风镇发生了暴乱!”
“走,去看看。”北宫攸顾不上心力交瘁,匆匆出发。
天花疫情是从石桥镇传播开来的,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,石桥镇的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,现在最严重的当属南风镇。
而这里的天花,大都是通过种痘感染的。
他们的家人带着农具前去石桥镇讨还公道,他们本以为上面会给他们一个交代。
谁知他们等了一天,交代没等来,村子却被封了。
他们现在连家门都出不了。
没医没药,这是要将他们活活困死在家里啊!
不在绝望中死亡,便在绝望中爆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