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妙音只得坐在榻前。
直到闻到血腥味,她才发现北宫攸手下太过用力,刚刚愈合的伤口又开裂了,就连她的手上都染了一些殷红。
“妙音……”
“妙音,不要离开我……”
随着退烧药作用,北宫攸脸上的红晕逐渐退去,更显他唇色苍白,蜡黄蜡黄的脸色,看着极为虚弱。
他下巴处的胡渣又长了一些,憔悴又邋遢,显得他整个人很是狼狈。
看着他在睡梦中惊惶的模样,林妙音只觉得陌生。
这半月以来,他经历遇袭和坠崖,遍体鳞伤,甚至还险些丧命,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,即便是将死之时,他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恐惧和惊慌。
这样的北宫攸很难与她记忆中的形象联系起来。
她的脑海闪出脆弱的字眼。
是的,脆弱。
这两个字与北宫攸完全不沾边,却又真切地在他身上呈现了出来。
原来他也有这样一面。
虽然这幅模样不利战王威名,但这样的他却更加真实。
以前的北宫攸满身疆场杀伐之气,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,像是漂浮在天际的冷云,逼人仰视,如今坠下云端,让人真切感觉到他的存在。
可面对这样的北宫攸她又有些束手无策。
看着自己被男人握在掌心里的双手,她无奈,只得挨着他在榻前坐下。
北宫攸这一觉睡了许久,等到他睡得安稳,手下放松力道时,已是晌午。他双手开裂的地方还未来得及重新包扎,便已再次结痂。
林妙音抽出双手摸了摸他的额头,已经不烫了。
她微微松了口气,从榻前起身。
正要去外面吩咐谢大婶准备午饭,榻上的男人便传来了一声微弱,“别走……”
“你醒了。”林妙音转过身来。
北宫攸缓缓睁开眼睛,那双幽深地看不见底的黑瞳此时却多了几分惊慌,他顾不上受伤的伤,慌忙抓住林妙音的衣襟,“留下来,好么?”
轻软的语气,带了丝祈求。
林妙音拂开他双手的动作顿时停顿了下,“我不是走,你睡了这么久,一定饿了,我先出去让谢大婶准备些吃的,一会就回来。”
北宫攸不撒手。
林妙音看着那张可怜巴巴的脸,心里莫名软了下来,朝外面唤了声,直接将谢大婶叫到了房间。
不同于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