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神来,干咳两声,方才道:“相由心生,又回馈生死之机,你灌顶杀劫近在眼前,而且是最要命的三杀格局,只要一时见事不明,杀劫连环而至,连躲都躲不过去!”这话实在不好听,李珣心里跳了两下,才调整心情,嘿嘿两声,道:“真是可惜,你该把我这袍子披上的。”“嗯?怎讲?”“虽说乳臭未干,可起码也是个能掐指算命的妖道!”颜水月给气得笑了,她恨恨地将手中的外袍扔在地上,冷笑道:“不要自以为是!你亏心事做得多了,心思必然分而不凝,血气趁虚而入,已然生根……眼下,怕正是处在关键的当口吧?“你只要一步踏错,身败名裂算是轻的,若还能留下个完整的尸首,我从今以后,便跟你姓!”李珣想笑一声“危言耸听”,但话到嘴边,却怎么也吐不出来。颜水月那愤激的言辞,结合着她令人无法轻乎的出身,便像是无数根尖针,直扎入李珣心底最虚弱处。一时间,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到了极点。最终,还是李珣打破沉默。“好,我姑且听上一听。不过,不只是命理,我还要问你两件事,你要为我推算一二,若真有灵验,我保你全身而退!”“两件事可以,但必须是一年之内的,否则我做不到。”“可以。”“一言为定?”“那是自然。”两只手掌碰在一起,尾指指尖轻轻一触,便等于是立下誓约。颜水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,做了一个吐息之后,方道:“你的命理……”“先说东南林海那边。”颜水月瞪他一眼,又“哼”了一声,这才道:“最初……”在小姑娘口齿清晰的讲述中,李珣渐渐明白了其中的变故。玉岚道人师徒与罗摩什见面之初,因为水镜宗地位超然,罗摩什是相当客气的,在请求玉岚道人推算时,不但许以厚礼,而且常纡尊降贵,与她们谈玄论道,气氛倒也融洽。
玉岚开始并没有太过推拒,而且也借着西联的人力,从事她的研究。然而在一次与罗摩什的谈话之后,双方的气氛便陡然紧张起来。“当时罗摩什正在请教师父,关于此界的运势,师父的回答是‘连珠格’……”“连珠格?”李珣摸着下巴,很是疑惑:“听起来不太像是命理之说。”便是眼下气氛糟糕,颜水月仍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自然不是,这是师父打了个譬喻,意思就是事态发展到今日,实际上是一环扣一环。这一点,从最近两百余年的水镜偈语便能看出来。”李珣细细回想了一遍,不由点头:“确有此事。这些年堆积出来的偈语,差不多是几十首次韵诗了。”颜水月低嗯一声:“事实上,此界运势,从当年诸宗围剿天妖凤凰始,至四九重劫,便为一进;天妖凤凰复出前后,又是一进;再过了这六七十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