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君宗主宰天下,君忘嫁没嫁人,更不重要。
来来回回的盘算,这一场大内战,必定会有赢家。只有君忘,是大内战的输家,不论是哪边赢,她先天就输了。人道红颜祸水,却忘了,这红颜是最先遭殃的。
委屈的,只有君忘。一心一意为天君宗壮大,而绞尽心力的君忘。
月下,有凄清,更有泪。
……
……
一缕晶莹在一指下,轻轻擦拭去。
君忘展颜一笑,凝视着这只不属于自己的指徐徐收回:“君忘失态了。”
“我懂。”左无舟以往只觉君忘是天上的仙子,此时有泪,却分明变做了那有血有肉的人儿:“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,肯定会很痛。”
君忘娇笑嗔怪:“谁说我是为此失态了。”
左无舟败了,女人啊,你这种难以琢磨的生物。君忘啊,你更是难以琢磨中的难以琢磨。
“君忘失态,只因笑可笑之事,只因一人。”君忘的回应,左无舟很难揣测,正如你所知,如果他这都悟了,那就是大情圣了。
如果连君忘都能看穿,那个人一定不是人。
君忘没计较,微笑:“十年前,我闭关前,曾言道,若我未能突破,就答应嫁了。”
“届时,为以示公正,而设擂。”君忘笑靥如花,不知是否有些讥讽:“年纪不超过四百的武圣,均可上擂夺标。”
可不正是明码标价,价高者得。
在君忘的眼波中,左无舟眼观鼻,鼻观心,纹丝不动。
……
……
月影交动,云端凄暗。
有人终于问了出口:“你会不会来。”
左无舟咳嗽一声,正色,凝视那一双明媚的眼睛:“十年闭关,你是否已成武圣。”
君忘嫣然笑,未出声,却已有答案。
左无舟无奈苦笑:“那你何必委屈自己,为何要隐瞒下来?”
君忘观月,神态悠悠:“天君宗一心想把我推出去,届时若然发现我是武圣了,你说某些人会不会想收回来。”
“我猜,届时,不是我难堪,难堪者就必定另有其人,一定很好玩。”
左无舟设想一番,不由暗暗好笑。往君忘看去,月下的君忘有一种教人难忘的真实感和女人妩媚。
左无舟心神大敛,长身起,沉声道:“那个人始终没来,也许走的并非天君宗的通道。我先走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