咛」一声,逃返内堂。符太惟有亲自出迎,来的是一身便服、没人跟随的李隆基,瞧他眉头深锁的神态,便知目前形势多么不妙。他们在厅堂坐下。李隆基叹道:「幸好太少回来,否则想找个可说话的人也办不到。」符太道:「可否利用武三思?」李隆基精神稍振,道:「听太少这句话,知太少已掌握形势。」符太道:「是高小子告诉我的,他不是个可说话的人吗?」李隆基道:「高大对我的忠心,毫无疑问,但他太忙了,且非常避忌,你们去后,我和他只说过三次话。」又道:「今趟若非有你们和大帅通力合作,击退默啜,我大唐危矣。」符太道:「说回武三思。现时他和宗楚客成一山不能藏二虎之势,对皇上又有庞大的影响力,韦后亦不得不给他面子,如能好好利用,可反击老宗,至少可左右将李多祚调走的决定。」李隆基叹道:「武三思在太子集团的形象太差哩!唯一还可以和他说话者为长公主,但因太子不大听长公主的逆耳忠言,故而长公主和太子的关系愈来愈差。」符太骂道:「蠢儿!」李隆基道:「往时,李多祚是最能影响太子的人,更是太子集团里稳定的力量,但在今次宗楚客发动的阴谋里,首当其冲。」稍顿续道:「李大将军害怕发生于五王身上的事在他身上重演,先被外调,然后一贬再贬,直至有职无权,再被武三思遣人置诸于死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李多祚比太子更想反击,乱了整个太子集团的阵脚。」符太终掌握到节骨眼,骇然道:「连谁害他们,尚未弄清楚,怎可以如此胡涂?」李隆基狠狠道:「中计的是魏元忠,在宗楚客处心积虑下,令魏元忠误以为宗楚客有异于武三思,对太子抱同情之心。」
魏元忠乃「神龙政变」功臣里硕果仅存的宰相级大臣之一,武三思不想用他,全赖宗楚客保住。当然,也因魏元忠识时务,懂看风使幄,逢迎武三思和韦后。宗楚客聪明处,是由武三思笨人出手,对付五王和排挤太子李重俊。李重俊被册立为太子,在武三思怂恿下,以武氏子弟,安乐的丈夫武崇训,以及长宁的驸马杨慎交为太子宾客,名为辅助,实为监视。武崇训更因太子、太女之争,恣意欺凌李重俊,不时向韦后打报告,再由韦后在李显前中伤李重俊,故此太子集团与武氏子弟「仇深似海」,不可能缓和。若非李旦、太平力撑,由李多祚为太子太傅,以最资深的大将传授兵法,情况更一面倒。现时要将李多祚遣离西京,宗楚客则藉魏元忠之口知会太子一方,李重俊和李多祚不将这笔帐算在武三思头上,可向谁算?宗楚客此招移花接木,混淆了太子集团的方向。其势已成,非任何人可左右。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