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,我们该如何利用眼前争得的上风和优势?」郭元振道:「若依常理,我们好应寸土不让,将主力移往敌寨,据为己有,大幅加固寨防,使无定堡、无定河中游营寨、统万城三方互为呼应,守上三、四个月,至或一年半载,哪到默啜不退。唯一忧虑者,是鹰爷身负重任,难以旷日持久的在此勾留。」龙鹰记起当日在猛狼石后目睹的狼军阵容,道:「凡是烧得着的东西,就难挡得住狼军的铁蹄。我们可以火破敌寨,默啜亦可以同样手段施诸于我们,徒令我们有大破绽暴露在默啜眼前。」郭元振微笑道:「所以我在说出来前,早声明是常理,最后的决定,在乎鹰爷。」龙鹰道:「成也统万,败也统万。于敌我两方均如是,确始料不及。」郭元振一怔道:「鹰爷仍要以统万牵制默啜?然而此一时也,彼一时也。前车之鉴下,默啜再不会在无定河中游置寨,地底河起不到作用,统万将变为孤立无援的残城废堡。」龙鹰默然不语。这是个艰难的决定,因必须顾及众兄弟的性命,一旦城破,荒漠上逃生无路,故守统万是一条死路。唯一有利者,就是「环境」。在这方面,老天爷肯定站在守城的一方。坦然道:「地下河道再非通路,因多处坍塌,小弟亦缺乏再闯一趟的勇气,故此突厥人即使原地立寨,我亦奈何不了他们。」郭元振道:「默啜现时可肯定鹰爷在统万,对他来说,能干掉你,重要性不下于攻陷西京,能提着你的头颅返大漠,将尽雪自奔狼原为『少帅』寇仲所败、后又有鹰爷你大破丹罗度于鹿望野的奇耻大辱。那时大漠诸国,谁敢不俯首称臣。」吁出一口气后,续道:「若知鹰爷继续坚守统万,几可肯定默啜将置无定堡于不顾,分出部分兵力压制无定堡和鸡鹿塞,然后将往统万之路完全封锁,集全力攻打统万,那时我和仁愿鞭长莫及,鹰爷是名副其实的孤军作战。」
龙鹰道:「在这样一面倒的情况下,默啜仍攻不下统万又如何?」郭元振沉声道:「那将种下突厥人亡族的因。」龙鹰本仍犹豫不决,因为以这般冒险的方式,去赢取规模庞大的战争,流于将事情过度简单化。可是,死守统万的念头,总是挥之不去,难舍难离。难道是来自魔种的坚持?自首步踏进古城废墟的范围,一股莫以名之的感觉从内心至深处涌出来,令他与统万生出一种血肉相连、荣辱与共的奇异情绪。众兄弟入驻古城后,人人悠然自得,似若回到家里。或许这就是人和地的缘份。当发现水井的一刻,整座废城如从沉睡里活过来般,不单与无定河连结,也和数百年前盛极一时的统万,产生隔世回响,感觉奇异迷离。他们都着了统万的魔!龙鹰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