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园在水中、水在园中的情趣。亭阁楼台互为借景,分别以廊、桥相通,倒映碧波,还有树影、月影、唼喋游鱼激起的涟漪,浑然天成,营造出诗情画意的迷离天地。霜荞亲身出迎,接得两人,过广场,朝正厅举步。此时所有宾客均已入园,分聚于六座相连的楼阁,据霜荞之言,宾客逾千,举凡在西京的权贵巨贾、世家领袖,有点头面的全来了,盛况空前。如此大型雅集,于紧接三天的全城祝捷后举行,尤具特殊意义,尽显霜荞现今在西京文坛的地位,足可与闵天女相媲美,亦可见霜荞多么吃得开。符太暗忖李重俊和他一方的人马,缺席机会颇大,皆因丢不起输球赛的颜面,不愿见人,更不愿与安乐狭路相逢,遭侮辱奚落。接着另一个想法浮现脑海。
台勒虚云会否是其中一个宾客,默默旁观?想法来自玄妙的直觉,仿如大**的魔觉。霜荞非是走在长宁的那一边,而是在符太的另一边,却与长宁隔着他笑语连连,任符太如何迟钝,仍清楚自己成了今晚乐琴轩雅集的重心。至少在今夜,其他人全为拱月的众星。过千人聚在园内,却不闻喧哗之声,营造出引首以待他这个“正主儿”的氛围。势成骑虎,符太显出天不怕、地不怕的本色,心忖老子怕过谁来,可面对千军万马而色不变,何况又不是上战场,不过说他奶奶的一台书吧!想是这般的想,但如可立即拔足开溜,他毫不迟疑。主厅为楠木大厅,五楹七架,硬山,开敞雄健,用料浑厚,以整体格局论之,此厅实为迎宾之所,一切由此而展开。不入此厅,无以探其园林之幽秘,只此可见沈香雪匠心独运、布局引人入胜之处。符太拾级登阶,离开停满马车的广场。人太多了,不少马车就那么停在门外车马道两旁。正厅入门处上悬横匾,上书“蓬荜生辉”四字,加强了迎宾的味儿,令人倍添入厅一看的兴致。本如蜂采花蜜的嗡嗡之音,于符太踏足主厅前的刹那,倏地敛收。最妙是由动转静是蔓延开去的,自近而远,当符太进入正厅,远近再无人语声,感觉有那么古怪,就那么的古怪。眼前豁然开阔。喝采鼓掌之声,震堂响起,此落彼起,采声从连接的桥廊如鹰展翅往两边蔓延。他奶奶的,如此园林布局,令人大开眼界。六座楼阁,环绕宽广约五十丈的小湖而筑,每座均设临湖平台,湖心以一别致的六角亭点睛,此时亭内放置着琴台,上有七弦琴,以具体的方式传达乐琴之意。六角亭由正厅临湖平台延伸出去的雕栏长桥连接,另一边以同式样的长桥接通对岸楼阁的平台,气象万千。星辉月色映照里,六角亭如被两边长桥捕捉、本自由漂浮湖面的神物。正厅衣香鬓影,二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