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倒抽一口凉气。陆石夫客气道:「京兄请坐。」京凉乖乖的坐回椅子去,他的两个同门更连大气不敢透一口,三人气焰全消。陆石夫朝守牢房的两个狱卒下令,道:「将犯人皇甫长雄提出来。」接着向龙鹰、妲玛和符太道:「夫人、太医大人、范先生,这边请。」领三人到牢堂另一端,狱长早预备好撤回告状的文书,摆在长方木桌上,等待「苦主」龙鹰画押。京凉等只有看的分儿,噤若寒蝉。龙鹰从容不迫的坐到椅子去,毫不犹豫画押签署。陆石夫、符太和妲玛,分立两旁。皇甫长雄给押出来了,手铐、脚缭、蓬头散发,不过被关了两天,却像别人给关了两年的模样,萎靡憔悴,眼布血丝,见到「范轻舟」,双目喷火。京凉怕他不知就里,胡乱说话,沉声喝道:「勿说话!」皇甫长雄方发觉京凉来了,知有转机,顿然精神大振。陆石夫喝道:「解镜!」狱卒照办。不片晌,皇甫长雄回复自由身。陆石夫斜眼兜着他道:「得范先生不追究,今次对你是从宽发落。不过!若你再纠众犯事,我陆石夫第一个不放过你。」皇甫长雄正要反唇相稽,放几句狠话,京凉已知机的着左右抢过去,连推带挟的将皇甫长雄架往门外去,自己则向众人施礼告辞,匆匆离开。陆石夫和龙鹰,送妲玛和符太一程,以符礼节。今次是妲玛、符太策马在前,龙鹰、陆石夫在后,在夜静人稀的兴平大街,望东面的朱雀大街缓骑而走。蹄起蹄落,两旁隐传回响,颇有漫游夜京城的兴味,特别是经过惊涛骇浪的一天后,风波暂平,诸事告一段落。龙鹰「亥子之交」之计,是必须的,否则将成画龙欠睛,因关系到权力的斗争。所谓权力,简而言之,就是可令别人做本来不会做的事,如主子之于奴仆,上级之于下级,于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来说,是不得有违。韦后正是运用她的权力,硬逼「范轻舟」做他不情愿的事,如若不从,不论理由有多充足,韦后仍认为威权受到挑战,必报此恨,那时「收之桑榆,失之东隅」,定是得不偿失。可是来个「亥子之交」的双赢之局,加上妲玛陈述情况,虽未臻理想,韦后总算对己方人马有交代,故可勉强收货。一来一回,乃截然不同的局面。
今天的遭遇跌宕起伏,峰回路转,处处意外,变化之速,使人难以留神。入宫见韦后前,于如何对付田上渊,仍模模糊糊的,可是情况忽然逼至眼前,必须向妲玛表现出鹰爷的功架,以免她再一次失望,际此紧要关口,灵思如泉涌出,同时大耍卖关子的能耐,连自己也感精采纷呈,说毕意犹未尽。尙未转入朱雀大街,龙鹰已将布阱对付田上渊一事,向陆石夫解说清楚。陆石夫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