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能。他还有必须在天明前弄妥的事。若无瑕尚未回来,他仍有时间找独孤倩然。究竟他希望见到无瑕,抑或情愿无瑕不在家?他自己亦弄不清楚。今趟重返西京,情绪的波动比以往大,易喜易悲。如今夜般,窃听无瑕和与宋言志碰头,连续两个任务都无功而还,立即将他的情绪推往谷底,这是以前不会发生的事。看来该与无瑕有关,她像端木菱般,可以影响无影无形的魔种,直指其心。着地的一刻,他感应到无瑕。计算时间,她没和台勒虚云说话,否则不可能安坐厅堂里。龙鹰从后门进入前厅,嗅到无瑕浴后的香气,进一步坚定他的想法。另一想法来了。今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颇多,无瑕为何不向台勒虚云报告,至少该告诉他有关田上渊长街刺杀行动的失败。以无瑕之能,不可能察觉不到内藏刺客那辆马车的异况。他想到的一个可能性,是无瑕早前非是到赌坊去,而是往会柔夫人V看来符小子即晚与柔夫人共度良宵的心愿如他今夜的行动般,落空了。无瑕坐在靠窗的一组几椅,月儿透窗而入,在没燃灯的暗黑厅堂,以朦朦黄光勾勒出她优美的形态,秀发金光烁烁。龙鹰仿如回到家里,坐入隔几的椅子,吁一口气,道:「马车内的高手,是何方神圣?」无瑕微嗔道:「你累人家泄露行藏,还如何去跟踪?」龙鹰朝她瞧去,没好气道:「这叫『恶人先告状』,勿跟得那么贴近,范某人甚么场面未遇过?这方面,大姐比任何人清楚。」无瑕受责似的轻垂螓首,道:「人家关心范爷嘛!」龙鹰说不出话来。无瑕柔声道:「范当家夤夜来访,当是来告诉人家与宗楚客会面的情况。」龙鹰耸肩道:「来找大姐陪睡觉不可以?」
无瑕欣然道:「好呵!奴家立即伺候范当家梳洗宽衣,上床就寝。」龙鹰泄了气的苦笑道:「你怎知小弟是唬你的?不过有些事不可以开玩笑,说不定弄假成真。」无瑕悠然道:「无瑕根本不怕和范爷上榻子,是范爷自己怕而已。有说错吗?」龙鹰恨得牙痒痒地道:「勿和小弟玩火。」无瑕岔开去,道:「既不是来睡觉,所为何事?」龙鹰知今天在渠滨,没亲她嘴兼大摸几把,被她掌握到自己对她忌惮,趁机看风使里,改为进一步探察虚实。他奶奶的!始终斗她不过。往往看似占得上风,却是下一个劣势的开始。不过!情趣就在这里,使他屡败屡斗,乐而不厌。今夜来找无瑕,正是斗争的延续,揭开新的篇章。龙鹰大吐苦水,道:「宗楚客那头老狐狸,逼我明晚在福聚楼喝他为我和老田摆的和头酒。苦况尚不止此,和头酒后,他还要我到大相府见他,肯定是怕我阳奉阴违,不肯奉行谈妥的事。」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