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不懂算这笔胡涂帐。龙鹰坐在内堡大堂一角,看着十多个吐谷浑的年轻女子,为今夜举行的饯别宴忙个不休。荒原舞明天起行,下高原往天山去。他们则留下来,等待横空牧野的消息。眼前的吐谷浑女郎青春活泼,体型健美,令寒冷的冬天充满春天的气息,且一贯塞外女子的风格,看男人的目光大胆直接,毫不隐藏心内的好恶,压根儿不怕给龙鹰调戏,且摆出无任欢迎的诱人姿态。可是龙鹰再非初离荒谷小屋时的小子,历经沧桑迁变,没有以前在众香之国历奇探险的情怀。到这里来,是因刚偕荒原舞拜见大妃。德善大妃年约四十岁,雍容优雅,是值得尊敬的长者。见她后,大妃请荒原舞留下说话,后者则着龙鹰在这里候他。正想掏出《实录》,再续前缘之际,荒原舞来到他身旁坐下,道:“云蒂随我到天山去!”龙鹰讶道:“大妃方面没问题吗?”
荒原舞道:“是大妃提出的,或许见云蒂对我难舍难离,早点放人。”又道:“在安全上没问题,除那驾车的高手外,还有一对夫妇高手保护她,他们乃戒日王朝响当当的人物。三人外,尚有十多个天竺好手,加上戒日王朝与吐蕃关系良好,吐蕃人亦要提供方便。”龙鹰随口问道:“你老哥又如何?”荒原舞露出复杂的神情,沉吟片晌,道:“我本不习惯说自己的事,可是那种震撼太大了,给你问起,颇有不吐不快的古怪感觉,可见老天爷或许要我告诉你。唉!‘天网不漏’确无有遗漏,没人可置身事外。对云蒂我非常感恩,没有她,我们势没有现在。”龙鹰奇道:“发生了何事?”荒原舞叙述道:“那晚我们瞧着你和鸟妖从北端的山峰飞往西北,剩瞧去势,你能追上鸟妖的机会实不乐观。”龙鹰苦笑道:“事实也是如此,在竞飞上,我确输了,不得不承认他是这方面的天才,在飞技上天下无双,我用尽魔种的老本,仍莫奈其何。”荒原舞道:“我和云蒂追了好一阵子,到走不动,颓然而返,心情之劣,不知该向谁诉。”龙鹰道:“失去对‘天网不漏’的信心吗?”荒原舞道:“这就是人性。人只相信看得见、摸得着,可以理解和明白的东西。剩看鸟妖变成像大鸢般的飞妖,你则只凭一件羊皮袍,无论以前对你有多大的信念,亦为之动摇。你奶奶的!胡思乱想时,更怕你掉下来跌个粉身碎骨。”龙鹰哑然笑道:“从你这几句话,可想象你当时的心情多么不堪。”荒原舞道:“我本想直追下去,虽知徒劳无功,总好过呆等。只是…………唉!只是云蒂怎都要跟着我,试问怎忍心她因我受苦,只好陪她回去,安顿好她后,再循着路线尽尽力。”龙鹰点头道:“换过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