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事?”李隆基显然处于异常状态,提心吊胆,否则以他一贯的冷静从容,不应这么易受惊。符太道:“如老子所料无误,不久后以皇太女代皇太子的谣言将不胫而走,传得满城皆知。”他的说法没有新意,早在李隆基计算之内,默然不语。符太道:“这将是推动李重俊那蠢儿的关键一着,从田上渊假作离开西京那天开始,陷阱逐步形成,马球赛完成了布局,是‘引君入彀’之计。今趟对方的打击目标,绝不止于以李重俊、李多祚、李千里为首的一方人马,而是旁及你老爹、太平,至乎武三思的武氏子弟,彻底清除所有反对的力量,你和我亦难幸免,这叫池鱼之殃,若对方达成所有目标,李显身边除宇文破外,再没半个敢对他效忠的人。当然,老宗也不放过杨清仁。”李隆基不同意道:“韦后与武三思始终关系密切深厚,不会容人伤害他。”符太道:“此正为老田借故离京的原因,事实上他压根儿不用离开,离开的话,是因要进行连那毒婆娘亦要瞒着的勾当,趁蠢儿起兵作乱之际,趁火打劫,一举清除所有反对的力量。”李隆基用神思索,面容忽明忽黯,最后颓然道:“大人言之成理,唉!知道又如何?我们绝无改变之力,我可以说的话,不知说了多少遍,王父不但听不入耳,还固执地认为隆基胆怯,贪生怕死,令隆基的处境,有那么不堪,便那么的不堪。”
符太问道:“你有提醒相王,眼前摆明是个陷阱吗?”李隆基道:“每次都给骂回来,且骂得很凶,还敢说吗?”符太同情的道:“临淄王受了很大的委屈。”李隆基道:“没关系,只恨王父、王兄一步一步踩入敌人的陷阱去而不自觉,隆基又无力改变,很不服气。”符太道:“临淄王是否有个想法,是若龙鹰那家伙在,肯定有回天之术呢?”李隆基坦然道:“多少会这么想。当年‘神龙政变’,连武氏子弟都倒向皇上的一方,东宫高手如云,谋士如雨,谋定后动,准备十足,可是呵!在鹰爷的‘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’下,任对方如何人强马壮,仍被鹰爷牵着鼻子走。比起上来,今趟的宗楚客、田上渊,算哪码子一回事。”符太欣然道:“老兄你留心听着,这就叫天命,原因是你乃老天爷挑的真命天子,遂故意安排大**没法参与其事,影响了老天爷巧妙的安排。”李隆基苦笑道:“希望是这样子吧!”符太道:“所以我有言在先,教你留神,可你并没用心聆听我的话,不过,老子不怪你,因为人之常情,眼前情况、形势千真万确,力道有如压顶的千仞大山,又或令你没顶的汪洋怒海,不放过片刻。虚无缥缈、不切合现实的天命,没半寸容身之地。但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