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睐 有加。这解释了清韵因何对他的「范轻舟」忽然变得热情如火。她的献媚,糅集了感激、报恩、崇慕、伤情、宣泄的复杂情绪。人与人间的了解非常局限,当时自己尙认为清韵见一个,爱一个,怎想到内里有深层的 原因?解开一个疑团,另一疑圑又起。纪梦为何在七色馆启业仪式一会后,宣言不再见他的「范轻舟」,又言出必行,眞的拒绝见他。当中有他不明白的道理。纪梦善解人意的打破如倏被冷凝的气氛,轻柔地道:「昨夜国宴后,河间王跟大队,随 老板返秦淮楼继续庆祝,闹个通宵达旦,听说有些大官,离开时给扛上马车去。」又加一句道:「看来大家是眞的高兴。」符太难以相信的道:「河间王竟喝足一晚酒?」清韵嘶哑着声音答道:「河间王最早离开,几巡酒后,又晓得梦梦不来,便告辞离 开。」符太心忖合理,趁机问道:「相王有否一道来?」清韵平复过来,道:「相王从来不会呼朋唤友的到秦淮楼来。昨夜,当河间王宣布太医 大人将于都凤大家的雅集现身说法,详述如何将突厥贼兵赶往阴山之北,惹得全场起哄,情 怀激烈。据其时在场的赵彦昭赵相说,张仁愿大将军禀报皇上,范爷、宇文剑士和太医大人 独力组军,一直在无定河北敌人的势力范围内孤军作战,还远程奔袭敌人在大后方、河套区 的后援大寨,逼得狼军狼狈北撤,却给你们的远征部队狂破于大河北岸,郭大帅又重兵杀 至,令狼贼仓皇渡河,死伤无数。」符太摇头道:「默啜非是狼狈北撤,而是另一个计划,乃诱敌之计,只可惜事与愿违, 变成让自己踩下去的陷阱。」清韵朝他看来,双目泛泪,幽幽道:「人家再没法在厅子内待下去,走了出来,找个没 人的地方哭了一场,很痛快,并期待可以见到太医大人。」
符太想安慰她几句,但安慰人实非他之所长,兼且清韵的悲情异常复杂,既喜悦,又哀 伤,使他更不知该从何处入手,说出恰当的善词。纪梦知机的在另一边道:「请太医大人赐准,让纪梦献君一曲,以示感激之情。」「兰若生春夏,芊蔚何青青。幽独空林色,朱蕤冒紫茎。迟迟白日晚,袅袅秋风生。岁 华尽摇落,芳意竟何成—」符太正奇怪为何不见乐器,纪梦清唱一曲,其动人处,是符太从未想过的,如此厚礼, 再多来几次做「保护神」,仍値得有余。平时的纪梦,或许腼眺、内向,可是,当她如徐徐绽放的鲜花般,引吭咏唱,她一贯以 之示人的高傲冷漠,冰雪般融解了,忘人忘情,随心所欲地变化音色,强弱转折,是那般的 毫不费力,又是漫不经意,如在空白的画纸东一笔、西一笔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