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避过大祸,正是凭没来由的兆感,使我没变成另一个陶过。」宇文朔心动道:「如能分化乐彦,确能突破田上渊似泼水不入的堤防。」龙鹰道:「宇文兄对田上渊的兴趣,不在小弟之下。」宇文朔叹道:「此事说来话长,有机会再向范兄透露。」龙鹰心忖他肯这么说,已当自己是半个朋友。道:「乐彦交由我来处理。」宇文朔道:「我是本地人,有些事由我去做,比较方便。」龙鹰道:「这个当然,我现在最想知道的,是田上渊在京师落脚的地方。他奶奶的,礼尙往来嘛丨,」宇文朔皱眉道:「你想杀他?」龙鹰道:「想得要命,但自知办不到,不过若能探听敌情,肯定是个对北帮的突破,小弟保证和你老哥分享。」宇文朔道:「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,既打草惊蛇,又使他对你戒心更重。当然,是指你能落荒而逃,逃不掉,一切休提。」
龙鹰哈哈笑道:「多谢提醒。」宇文朔道:「我会尽力的,有消息立即通知你。」闲聊两句后,各自去了。龙鹰预料今天找他者众,如此下去,不知何年何月方可完成〈洛阳篇〉,开始〈西京篇〉,且还要去看符太留下的暗记,大家私下见个面,弄清楚李隆基的现状。遂在渠畔找到树丛林间的幽静处,倚树阅卷,颇有忙里偷闲,或埋身搏斗时暗自调一口魔气的轻松写意。西京一如洛阳,是座园林城市,这样的好去处,随处可得,永安渠也似洛水,两岸美景延绵,可行可停,悉随尊意。龙鹰也想知道符太在《实录》十余页里,可说些甚么。离大举迁都,皇帝、皇后正式起行,尙有个多月的时间,他怎可能将三十至四十天发生的事,浓缩在十多页里,不论他的字写得细如蚂蚁,依他风格,仍不可能尽述详情。揭卷。妲玛背着他独坐厅堂中央的圆桌,没回头瞥他半眼,似融入厅堂的家具里去,成为最优美的摆设。符太扣响门环,得她回应「进来」时,已感气氛异乎平常。略带嘶哑的一句回应,却如涌出咽喉的苦涩。一言两字,相对于生离死别的岁月悠悠,竟同样难以区分。符太在再没任何反应的美女对面坐下,一怔道:「你哭过了!」妲玛没正眼瞧他,目光越过他肩头,眼神孤凄迷离,似陷身于不可抗拒、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里,情绪反复难断,却又以置身事外般的荒寒语调,徐徐道:「师尊本该仍可多活数年,可是五采石被盗,令她失去对生命的凭依。五采石不单代表她一段美丽的回忆,更是与年轻时一段珍贵恋情的唯一连系,也使她感到辜负了为她寻回五采石的人的美意。师尊呵!到今天小徒方眞正明白你。」符太心内坟满自己没法解释的怜意,妲玛每句只字,均深深撼动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