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动来庆祝解禁,至于是否少去个太子,肯定没多少人放在心上,既显示李重俊得不到人民的拥戴支持,也表示李显皇朝与人民的疏离。当年女帝出巡,民众夹道忘情欢呼的热烈情景,恐难复见。龙鹰心有所感,却知绝不可「热血沸腾」,给前面的「玉女宗」首席玉女窥见,会心生异样,认识到玩命郎真正的一面。李显本身并非暴君,且重情重义,问题出在他对妻女、宠臣的过度纵容,令韦后、武三思把持朝政,安乐和长宁两公主恃宠生娇,以墨敕卖官,得来的贿金广建宅第山庄,穷奢极欲,将女帝当年廉洁之风,败坏无遗,惹得其他公主和贵夫人,群起竞效。尤有甚者,是安乐倚仗韦后,一直想取代皇太子之位而成为皇太女,对李重俊既轻蔑又愤恨,皇廷因而永无宁日,亦让宗楚客、田上渊有可乘之隙,李重俊则是惨中敌人奸计,过程虽尚未弄清楚,须待看过怀内的《西京下篇》。离开北里后,他们沿漕渠西行,抵西市前折南,漫步永安渠西滨。依道理,台勒虚云不会住这么远,而该在北里附近,好与作为大本营的因如坊有个照应。无瑕究竟要带他到哪里去?从北里到这里来,可非短的路途,以他们快常人逾倍的脚程,也花了一刻多钟,现时离二更天,不到两刻钟。无瑕忽然右转,进入两个里坊间次一级的街道。人流骤减。无瑕放缓步伐,让他赶上去并肩而行。无瑕别头过来朝他嫣然一笑,神态轻盈写意。两人交换个眼神。因着刚才差些向香霸泄露玄机的前车之鉴,龙鹰格外警惕,不容自己在眼神这些微细的小节上露出破绽,被无瑕窥破。
无瑕的声音,如诉说枕边絮语般,和风似的吹进他耳内去,道:「感觉很古怪,上一刻还在成都,这一刻却在西京,中间像没发生过任何事。」龙鹰笑问道:「这是否代表瑕大姐对小弟已是情根深种?除了与小弟相处的时刻外,其他的时间都漫不经意,不留任何印象,所做的事,比起与小弟见面,尽为无关痛痒。」无瑕「噗哧」娇笑,白他一眼,神态妩媚可爱,竟还带着少女天真的味儿,教人不知她如何办得到。比之老到美女如闵玄清、上官婉儿又或太平,无瑕总多出她们没有的少女风情,固然因年纪比她们年轻一截,更大的原因,该来自她的心境,也属她如鬼魅般难测的芳心。龙鹰逼问道:「小弟有否自作多情?」无瑕微耸香肩,无可无不可的道:「一半一半吧!较正确点说,是你到西京后翻云覆雨的手段,将其他事全比下去,变得微不足道。范当家从来都教人惊异,现在更立下辉煌战功,难怪令韦氏子弟嫉忌如狂,也因而坠进玩命郎大哥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去,精采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