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别呵!后天小弟离开西京,未有归期。」无瑕别头朝他望来,迎上他的目光,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,灵动如神,唇角逸出一丝笑意,轻轻的道:「道别嘛!不必了。」龙鹰为之一怔,却没法掌握她说话的含意,又觉得她的笑意带着狡黠的味儿,心呼不妙,而最不妙的,是不知道不妙在哪里。无瑕横他-眼,那种媚在骨子里的风情,令龙鹰差些儿忘掉高力士在外面等他。美女微耸肩胛,若无其事的道:「我要范爷对人家负责任,有始有终。」龙鹰立告头大似斗。无瑕说的,本由他先提出来,目的在调侃占便宜,要她委身下嫁,为他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,没一句是认真的,纯属戏言,亦知无瑕绝不因几句话嫁他,即使将来侥幸夺得她芳心,以她的出身,嫁自己的机会仍然微乎其微。他奶奶的,现在掉过来由她向自己说,顿然变成「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」,令他招架乏力。隐隐里,龙鹰直觉无瑕在布陷阱,苦在无从揣测。哑然笑道:「以前大姐一直不肯让小弟略尽棉力,负上点责任,因何今天忽然又有须负上的责任?」无瑕的目光移离他,投往向着工场那边的槁窗,道:「这扇窗是否在最近修补过?」龙鹰没好气的道:「勿岔开!答我!」无瑕抿嘴浅笑,多迷人便那么迷人,向着龙鹰一边的玉颊,现出梨祸,洋洋得意的道:「原来人家说过,范爷爱欺骗良家妇女的事,竟然是真的,亲了人家却不负责任,说呵!人家今次是否来错了?」龙鹰心叫救命,无瑕这招叫以柔制刚,恰是对付自己的法宝,不和你讲道理,最糟糕是不晓得她玩何把戏,耍甚么手段。他陷在绝对的下风。龙鹰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,「呵」的一声道:「原来如此,差些儿忘掉了我们曾一吻定情。」
无瑕大嗔道:「忘掉?」龙鹰纠正道:「是差些儿忘掉,因不敢多想,怕自作多情。哈!大姐是否准备下嫁范某人?」无瑕朝他望来,含羞带笑的道:「范爷说过嘛!嫁娶人生大事,须禀天祭祖,出动大红花轿,不可草率了事,既不可轻言娶,也不可轻言嫁。故此,『准备』是真的,确有此心嘛!『下嫁』则言之尚早,对吧?人家尚未随范爷返家乡呵!」龙鹰给气个半死。若当日出言调戏时,晓得无瑕今天拿来大造文章,肯定不敢随口乱说,满嘴胡言。无瑕此刻说的,纵与他说过的话有出入,大致上仍是由他的「乱语」引申,除非来个全盘否认,否则只好「哑子吃黄连」。耍无赖或许是唯一办法,只恨茫不知该于何处着力,欲耍不得。自懂事以来,还是首趟因「口不择言」闯祸,自吃苦果。情场战场。现下与无瑕的「敌我形势」,就是眼睁睁瞧着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