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「不同的情况,有不同的做法,事在人为。唉!我想静下来也不成,武延秀那没腰骨的小子,前天一副寻晦气的样子来找我,限我在十天内交出翠翘楼和因如坊两盘数出来,以断定他武家可占多少份额。还有武家吗?」本该令他非常为难的事,可是香霸说得轻轻松松,轻描淡写,似压根儿不放在心上。武延秀甚么料子,龙鹰清楚,竟于武三思尸骨未寒之时,来逼香霸交代武三思对因如坊、翠翘楼的份额,必有所恃,且非是讨钱般简单,而是要将香霸逼离西京。杀武三思是第一步,第二步就是要清除属武三思系一方的人马。香霸虽没给对方找到把柄,可证实他属大江联的人,然而他的冒起来得突然,被人怀疑是合理的。武延秀来找香霸晦气,后面是韦宗集团排斥异己的计划。这么看,成为天下道门之首的洞玄子,生活绝不好过。牵一发,动全身。大江联将所有注码,重押在武三思身上,怎想到可一铺清袋。保护武三思的高手里,最高明的几个,该为大江联或与其有关系的高手,仍保不住武三思的奸命。不过,北帮亦因而伤亡惨重。
想到这里,心中一动。对田上渊落井下石,此其时也。奇道:「荣老板似一点不在乎?」香霸笑道:「昨天仍头痛得要命,今天再不当是一回事。」接着冷哼道:「将翠翘楼送他又如何?看他如何打理?」龙鹰心忖今天和昨天的分别,就是李显是病猫还是跳墙猛虎的分别,韦宗集团再难只手遮天。又吁一口气道:「我应付的办法,就是一个『拖』字,可拖多久便多久,看宗楚客可奈我甚么何?」然后双目熠熠生辉,看着龙鹰道:「老弟该不会坐看老哥的因如坊给人吞掉吧!」香霸高明处,在乎试探他却不露形迹,并以此坪「范轻舟」的斤两,看他在现时暧昧难明的京城形势下,影响力可以有多大。即使是直接受惠的杨清仁,晓得必是「范轻舟」将他捧上右羽林军大统领之位,但仍不明白他怎办得到。龙鹰反守为攻,问道:「荣老板竟没想过投靠宗楚客?」香霸道:「想有屁用。宗楚客从来不信任我,亦不需要我。这老奸巨猾在用人上有他的一套,且永远将实力隐藏起来,使人没法摸得着他的底儿。」龙鹰道:「美人计又如何?」美人儿乃大江联最厉害的法宝,无往而不利。武三思这般快和香霸狼狈为奸,媚女们肯定在这方面出过大力。大相府鸡犬不留,不知多少媚女因而「壮烈犠牲」。想想也使人大感可惜。龙鹰更不敢想下去,说不定犠牲的,有他认识的媚女在其中。香霸没直接答他,反道:「听说宗楚客已取武三思之位代之,与韦后有一手。」龙鹰叹道:「难怪两方结合得这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