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看过去,已然入座、朝这边瞧情况的长宁,迎上四人目光,慌忙避开,诈作左顾右盼,情况尴尬。符太留心安乐,发觉她唇角锭出得意洋洋的笑意,明白过来,知她是在知情下,来个先行一步,截着他这个不幸者。前面有虎,后方伏狼,在劫难逃。安乐向武延秀道:「你和太医掉位子,裹儿有话和太医说。小方!」武延秀对安乐,惯了逆来顺受,正要随小方到新坐席去,武崇训干咳一声,道:「且慢!不如由我代延秀去。小方领路。」不理会安乐同意与否,说毕移往椅阵后,领先举步,小方变得追在他背后。安乐俏脸现出不悦神色,却也无可奈何。武崇训好好歹歹,怎都是她的驸马,竟让位予外人,不论此人身份地位如何,终有失礼节体统。等若武崇训消极的抗议和反制。离开的是武延秀,则不虞别人说闲话。发生的事,惹得那边的相王李旦望过来,一脸鄙夷之色。反是太平充耳不闻,远比乃兄沉得住气。坐在安乐和长宁间的韦捷和公主们,瞧完戏,立即交头接耳,说是道非。符太暗忖「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」,事情远非表象般简单。打开始,安乐和武崇训的婚姻,乃政治交易,没丝毫夫妻恩情。往昔在洛阳,韦后和武氏子弟连成一气,于「神龙政变」,武三思等全倒往李显、韦后的一方,大家利益一致,故而武崇训乐做睁眼乌龟,与安乐相安无事。你有你风流,我有我快活。世易时移下,武氏子弟和韦族利益重迭,矛盾浮现,安乐为争「皇太女」之位,紧跟韦后,自然而然倾向韦后的族人,也与身为武氏一族的武崇训出现矛盾。武崇训算安乐一着,不限于嫉忌,而是长期不满和积怨的小爆发。一叶知秋,从武崇训的行动,可见武氏和韦族的争权夺利,愈趋激烈。
安乐狠盯武崇训的背影两眼后,任她如何横蛮,仍不敢请符太坐入武崇训的原位去,道:「太医请入座。」让出位子,自己坐入武崇训的太师椅,与李旦比邻。符太在武延秀殷勤招呼下,一起入座,变为坐在安乐和武延秀中间。有那么不自在,便那么不自在。此时王公大臣、文武百官、外宾来客,全体分别登上承天和嘉德两大墙楼,后方横贯广场活动停止,静候烟花汇演,好戏开锣。四门广场内有人对烟花炮塔做最后检视,其中最瞩目的是高力士,比其他人高出至少半个头,甚或一大截,想忽略他根本不可能,长人就是有这般的好处,假若两座烟花炮塔能竟全功,功劳全记在他身上。忽然两大群人分自左方的纳义门和右边的归仁门捧着各式乐器、大鼓等,脚步轻快的进入四门广场,于东、西两边列阵,只看阵前各一字排开的九个大鼓,不用敲半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