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内的刹那,他切身体会着大混蛋为何明知不该不智,仍去挑逗闵玄清。眼前或许是扮丑神医以来,最难打的硬仗,对符太扮演丑神医能耐最大的挑战,“近似”并不足够,必须维肖维妙。符太坐到石桌的另一边,与美女四目交投的一刻,符太完全投进大混蛋的“丑神医”里去。哈哈笑道:“天女请恕鄙人迟来请安之罪,皆因…………哈!天女明白哩!”这几句开场白极其重要,乃成败关键,须尽显丑神医的一贯作风,也是大混蛋扮丑神医的作风,语调、声音、神态各方面没丝毫破锭,滴水不漏。符太自己知自己事,准备充足,又集中精神下,他可模仿个十足。可是一旦继续说下去,会分神到其他事上,各方面均出现失漏,幸好是渐进式的失漏,当对方认定他是大混蛋的丑神医,不自觉地接受微不可察的逐渐变化,符太便可过关。闵玄清开始时听不破,习非成是后,便不觉察。
符太又故意留下小碴子,好让美女抓个正着,兴问罪之师,心有所依下,疏忽其余。际此春暖花开之时,后院小园香气飘送,头扎道髻、玉容不施脂粉的闵天女,身穿青白色缀暗黄纹的道装,风姿绰约的安坐石桌另一边。她刚从至静至极的坐忘回醒过来,秀眸闪着奇异的芒光,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要从表像里瞧出隐藏密封的某一东西似的,唇角生春的含笑不语。符太无以为继,不知该说什么才好,闵天女对付他这个冒牌货的最辣招数,正是像现时般的无招胜有招,令他坐立不安,下一刻,他已晓得她在看什么。符太凝起大混蛋注入体内的魔气,贯于双目,叹道:“天女愈来愈标致哩!”接着俯前色迷迷的道:“未知今晚可否一亲玄清香泽?”高手过招,绝不可留有余力,又或诸多顾忌。符太对上深悉男性的闵天女,情况如是,须抛开所有顾虑,全力出手,不可以因妲玛自扯后腿。然目标仍没有改变,就是可以走,立即抱头鼠窜。符太以进为退,攻的是人性的弱点,女性的矜持之心。任闵玄清千肯万肯,可是当丑神医说得这么直率坦白,视对方如被捕获的猎物,没多少女性受得了,何况是地位崇高的天女。如可因而令她心中不悦,今晚的“二人雅集”,势草草收场,正中符太的下怀。唉!是真的正中下怀吗?真正的情况无比复杂,此刻的闵玄清,如月夜方降临人间的美丽女神,明艳照人,其独特的风韵神采,令符太晓得错过今夜,日后必感遗憾。这句冒犯之言,是压着痛楚惋惜吐出来的。岂知闵玄清“噗哧”娇笑,白他一眼,以她较低沉、秋阳般略带抢桑的音色,没好气的道:“太医又在耍把戏哩!今次扮的是色中饿鬼。来!向玄清显露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