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听到预期中的惨叫,甚至没有听到来者闪避的声音,因为我刚有动作,猪哥已经从我身后飞起一脚,把我踢得四仰八叉在树皮上粘起。那道祭祀诀自由自在地不知飞到哪里去了。他没有管我,兀自呼唤着谁的名字,“小米,小米,下来吧。”
狐闹(5)
我慢慢爬下来,心里恼怒怨毒,呼之欲出。他能踢到我,是因为我信任他,不顾忌把自己的背亮出去,眼睛转过来。虽然这信任来得毫无来由,不应该和两顿饭有太大关系——否则我一早已经爱上“糖朝”的主厨大师傅,我最喜欢喝他手制的杏仁甜品了。
信任人而被踢一脚,是相当悲惨的经历,当世人皆知,狐性多疑。
因此我一言不发,转身,跳下一侧悬崖。衣袂飘飞,云雾缭绕。天地一如出狐山时候那样空白沉默。山谷深深,风歌猎猎,寂寞如缕,不可断绝。
东京街头永远那么热闹。全世界排名第二的昂贵居住城市,十六岁的女孩子穿蓝白相间清纯水手服,肩头随意搭住的手袋,却价值百万日元。那其间的荒谬感,真值得写一部小说。
但是我不写小说。我算命。
算命是我本能,也渐成为嗜好。会来求乞命运指引的人,没有几个快活,往往连顺遂都谈不上,望着他们愁眉不展音容,我有时候会因恶意而快意。尤其是,当我明明能够伸手挽回那向深渊里倾倒的前景,却只是微笑着看人走开的时候。
在地铁通道里我溜达,看中一个算命师拉开的摊子,那上面挂一幅小小的旗,上面有神算无敌四个字,虽然算命师本人不过是个混混,那四个字却真的出自日本最出名的书法家之手。
走上去把算命师一拳打昏,拖到旁边摆成一个悲惨的姿势,在他身后放了个小碟,等阵他醒过来,会发现睡一觉赚到的钱,比他算一天命拿到的报酬多得多——要教育人家努力奋斗,有时候实在是缺乏证据的。
而我,取而代之,端坐在算命旗帜之下,就算完全是个不良少女的模样,也很快有人凑上来,迟迟艾艾间为自己打开生命的另一道门。
今天开张尤其快。来的是个中年男子,在我身边走过去,又走过来,走过去,又走过来,连续走了三次,终于驻足,细细看我头上那四个字,我好整以暇地打量他,中等个子,板正的上班族西服,式样陈旧,领带式样更是无比呆板,同样呆板的还有他的五官,我怀疑只要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