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你们不是他的对手。”萧易人抬头道:“我知道老前辈阻止我们此去,是好意。”烈火神君在等他说下去。萧易人就说了下去,“可是我们不回去,”烈火神君一扬火烧般的眉毛:“哦?”萧易人一字一句地道:“因为我们不是来打架的,也不是来对付人的。”顿了一顿,萧易人又加了一句:“我们是来拼命的。”滇池正黄昏。苍山雁落。天地仿佛也被这雄伟的山势镇住,夕阳在这里久留不落。老人又轻微地叹了一声:“他们是来拼命的。”少女轻轻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说萧易人他们。”老人道:“是的。”少女问:“那又有什么不同?”老人斩钉截铁地道:“不同。”随后仰望苍穹,看晚霞把天空奇异地粉饰。“来拼命的人没有自己,只有敌人。他不要命,敌人就没有命。”少女想了一想,又问道:“萧秋水不在,他兄弟们没有了他,会有人为萧家拼命吗?”老人沉吟道:“萧秋水不在,他们是缺乏了一股兴起的力量,但他们有‘十年会’在。”少女奇道:“‘十年会’?”老人看着夕晖,竟似痴了,“是的,十年,不过,无论如何,我们会,在,这里,等,他们,来。”滇池已暮晚。满街满树的花,亦暮晚。烈火神君看来,更似一团开在黑夜中的火花。“拼命又怎样?”烈火神君一个字一个字地问。在他来说,别人拼不拼命,也无多大的分别;他一把火就可以把拼命或不拼命的人烧杀。萧易人忽然冷静地唤了一声:“十年。”他叫完这句话,天色已全晚,是个:无星无月的晚上。萧易人叫完了那句话,烈火神君蓦然觉得紧张起来。他感觉到夜色中有十个人已无声无息地包围了他。他知道这里有一百一十八名白衣大汉,而这十个人就是从这一百一十八人中闪出来的。但一闪出来,已形成包围,一旦形成包围,杀气大盛,当他惊觉杀气大现之时,已冲不出去。除非他杀人。烈火神君眼厉如火,膛目道:“你要我杀人?”他说着,眉一扬,胡须都似烈火焚烧时的扬动起来。
萧易人平静地道:“不是。”烈火神君眯起了眼,就像火坑关起了风箱,赤焰仍在。“那你要我他们出手来试试?”萧易人平静地摇首:“也不是。”他一说完了这句话,即叫了十个人的名字:“树林。”“阵风。”“海神。”“穿心。”“白云。”“悲愤。”“彩衣。”“秋月。”“归原。”“燕君。”他叫得很慢。但他一叫到那人的名字,那人就动了起来,动得很快。一下子,十个人都动了。烈火神君全身突然变成了一团火。真的变成了一团火。他衣服都焚烧了起来。点苍山还是不能久留晚照。漫天黑漆,山涧流水在古道,猿鸟啼泣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