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竹竿从船舱里伸了出来,在岸边布满苔藓的青石上轻轻一点,整艘船很快地静止了下来,然后稳稳地停在了岸边。 一个瘦长的人从船舱里慢慢走了出来。他披着黑色的蓑衣,戴着一顶黑色斗笠,手里握着那根细长的竹竿。他抬了抬斗笠,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庞,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远远望着前方的一个巷口。 巷子里穿来一阵低而急促的脚步声,然后一队人从巷口里鱼贯而出,为首的正是穿着黑色轻袍的三公子。 小船上的人微微一笑,用空着的右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。 对面那队人已经走到近前,三公子摆了摆手:“不用暗语了,鹰犬们还在身后,走。” 小船上的人点了点头,侧过身去,三公子第一个踏上了小船,龙冲紧跟在他的身后也走进了船舱。 舒夜是最后一个踏上小船的人,他和那个撑船的人擦身而过,看见斗笠下淡蓝色的眸子一闪而逝。 羽族的人么?这个念头只在舒夜的脑海里转了转就消失了,因为他看见了三公子那张脸,在漆黑的船舱里,微弱的月光照在那张脸上,森冷得像一柄出鞘的刀。 撑船的人把细长的竹竿探到河里,乌艄小船缓缓地飘向河中央,竹竿起落,小船的速度越来越快,如飞一般投入庆丰河的下游。 一点火光在黑暗中亮起,三公子点亮了船舱里的一盏油灯,特制的灯芯把亮光降到最低,每个人脸上都只有一抹隐约的光。 三公子吹灭了手里的火折子,阴郁地环视了一周:“好了,现在来告诉我,你们为什么要出卖我?” 船舱里一片静默,没有人搭话。 “如果是我们出卖三公子的话,三公子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。”骆鸿业咧嘴一笑,没有血色的脸在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可怖。 “你们现在都已经是死人了。”三公子冷冷地说,“这次聚会的地点,只有我们组的人才知道,回到本堂后你们都将被隔离审问,不要妄想能够藏下去。” 龙冲咳嗽了一声:“三公子不用这么着急,说不定内鬼是那些刚才已经牺牲的兄弟们。” “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,”三公子淡淡地说,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,回到本堂后,你们就没有机会了。” “现在这个时刻,我们还是先安全撤出包围再说吧。”舒夜摸了摸鼻翼,“一切回到本堂自有分晓。” 三公子缓缓环视了一圈,双瞳里看不出表情:“我只是想告诉你们,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,出卖我,你们要付出的可不仅仅是生命而已。” 而我们能够得到的,也比生命多得多。骆鸿业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,一抹冰凉滑到他的手里,那是他最喜欢的一柄匕首。 乌艄的小船在这个时候微微顿了一下,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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