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完全停了下来。三公子转过身,走出船舱。 “我们安全了。”三公子平静地说。 舒夜跟着众人走了出去,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庆丰河尽头的靖安坊。十步开外就是著名的靖安桥。再过两个转角,这条不大的河道就将扎入冰冷高耸的城墙下,从下水道口汇进环绕着天启的护城河里。 三公子对着撑船的人挥了挥手:“你先回去吧。” 那名瘦长的艄公点了点头,细长的竹竿再次伸出,乌艄的小船和来时一样,静悄悄地消失在远处的夜雾里。 “我们现在要做什么?”龙冲轻声问。 “本堂的马车就要来了。”三公子笼着袖口,“这是最后一步。”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。 远远的黑暗里,渐渐传来了马蹄声,不久后影影绰绰的一辆马车出现在长街的尽头。三公子瞅着那辆黑色厚绸的马车越来越近,身子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。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边的几个人身上,如果内鬼在他们之间,刚才那番话肯定能促使他们猝然发难,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。 三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的几个人:舒夜冷静地抄着手,望着马车来的方向;龙冲的右手紧紧地握在自己的刀把上;骆鸿业咧着嘴,惨白的脸上挂着微笑。
然后他看着这三个手下同时拔出长刀,整齐的拔刀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。三公子眉毛一跳,脸上愀然变色。 “我们中伏了。”舒夜冷冷地说。 三公子猛然抬头,赫然发现对面的马车已经停了下来,上面走下来的人他很熟悉。那是一名穿着黑色重甲身材魁梧的男人。一缕灰发飘在额前,两抹浓眉下双目冷硬如铁,黑色的大麾被夜风扬起,猎猎作响。 他的身后,马车上跟着走下了六个黑衣黑甲的缇卫。 “缇卫四卫杨拓石,捉拿逆党,掌铁者杀无赦。”杨拓石举起手里的玄铁重枪,声音低冷,大麾领口上那朵银色的篱天剑徽记淡淡地反着银光。 想不到他连最后一步都算到了。三公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,不论是谁,这个叛徒都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。 “七对五,你们占不到什么便宜。”龙冲嘿嘿一笑,缓缓拔出自己的长刀,他长刀横封,向前踏出一步,魁梧的身形在桥头显得分外高大,刀刃几乎贴着他的面颊。 “我知道阁下们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,”杨拓石用手里的长枪敲了敲马车的车轮,有节奏的响声在安静的长街里越传越远。 四周民宅的小巷里突然涌出了一群黑衣黑甲的缇卫,仿佛从夜里悄然现身的死神,森冷的长刀敲击着铁甲,远远地围在了桥的两端。 舒夜双刀出鞘,一侧身把三公子挡在身后。右手的长刀和左手的短刀静静地垂在两侧,刺